串,想要还给宋子俞。
可宋子俞摇摇头,“送给你了。”
韩耀魄撑起打架的眼皮,“这等宝贝送给我了?不怕暴殄天物?”
“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宋子俞别过脑袋,“你戴着玩儿吧。”
这件事没闹大,当事人双方一问三不知,没个头绪,于是学校就一人一个记过,全校通报批评,就算过去了。
捎带着,门口那几条小路也装上了监控摄像头,并增加了安保人员,防止哪天几个心野的大学生再一头扎进哪个树柯子里。
安豪消沉几天后,如顽强的小强一般迅速地恢复生机。
他又一次找到王雪婷,这一次却是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郑重道歉。
他心中十分愧疚,之前的他冲动之下做出了许多不理智的事,险些失去这个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人。
这个赤诚的大男孩一夜间长大了许多。
王雪婷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道歉,直言自己先前也有不妥之处。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重新从朋友做起。”
女孩的笑容数年如一,灿烂夺目。
破碎的花瓶不可能恢复原样,但有心修补,总归好过一地碎片。
韩耀魄拉着宋子俞鬼鬼祟祟地尾随,看到事态平和,二人重归于好,终于放心地笑了。
宋子俞跟在韩耀魄身后,看着他弯腰艰难躲在拐角偷窥,手腕戴着原本挂在他手上的串珠,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这件事还给了韩耀魄一个教训,就是恶域之力会不由自主地影响他身边的人。
于是此间事了,他就和辅导员申请了校外住宿。
宋子俞知道后,神色自然地提出他的亲戚在学校附近有一套空房子正出租,可以住在那里。
唯一要求就是他要跟韩耀魄一起合租。
韩耀魄看着越发得心应手的宋子俞,总感觉这小子在这等着他。
“你不会是个隐藏富二代吧?”别是这房子也不是什么劳什子亲戚的,房本写的怕是宋子俞的名字。
“大佬大佬,苟富贵勿相忘!”变成一只大型犬,韩耀魄长张牙舞爪地扑过去。
宋子俞低头笑笑,一动不动让他扑。
于是当韩耀魄看见车库里的那台悍马,有些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果然是个隐世不出的富二代。
上学开悍马,太拉风了。
时间跨过月底,跳入日历新的一页,十五月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阴历十四的晚上,韩耀魄在宋子俞房间里紧张地搓手。
“子俞子俞,不会我这次眼睛一闭一睁,又跑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吧。”
宋子俞神色凝重,手边摆满一堆奇怪的法器。
临近子时,他把韩耀魄按在地板上盘腿坐好,左右脚分别至于对侧大腿上,呈双盘腿坐姿,双手拇指内屈,小指内抱握固。又围着他莲步绕旋,左手持一三清铃,右手托一造型奇特的铜灯,口中喃喃低语。
那铜灯无火自燃,内焰青蓝,有异香。
韩耀魄总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但马上到关键时刻,不好开口打断宋子俞。
那灯看起来不沉,却似千钧,宋子俞眉头紧锁,持灯的手却稳稳不动。
铜铃清脆,一声赛过一声渐急迫,凄厉刺耳。
汗水逐渐逐渐从额上渗出。
视线中,铜灯焰火跳跃出道道残影。
铃声入耳,一声如线!——
二十四时整!
远处,古旧的钟楼敲响,浑厚渺远的声响混着尖利的铃声。
月移星转,太虚寥廓,肇基化元。
夜深人定,没有人发现,天空一瞬清晰,一瞬模糊,赤红的烟雾似有若无。
朦胧间,苍穹之上似乎同时出现硕大如轮的太阳和月亮。
日月同现,北辰无光!
“——韩耀魄!”
宋子俞惊慌的叫喊穿透一片嘈杂的喧闹。
……
熟悉的场景。
昏黄的浓云薄雾汹涌翻腾,锣鼓欢腾,披红挂翠,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游行队伍从天上来,到地底去。
神思再定,已是换了人间。
再一次见面,韩耀魄站在连通三界的百鬼游行队伍中,与长队尽头一白衣人对上视线。
是他。
谢晴虹。
队伍两边错落分列两对谢氏子弟。
他们身着代赭对襟短褂,腰挂白玉佩,神思机敏,双目如炬,正密切关注那欢腾恣肆的妖鬼。
谢氏子弟,提灯引路,守三界规矩方圆。
“嘻嘻…”
虚无缥缈的轻笑滑过耳畔。
眼前垂下一截红袖,遮挡了韩耀魄看那白衣人的视线。
“小郎君好生俊俏。”
一人面白唇红,雄雌莫辨,从一人高的花车上缓步踱下,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