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陀操着一口蹩脚汉话,答道:“玉刺齐抽谒广寒。”
魔珠又转向那白衣少女,说道:“北斗七星横夜半。”
白衣少女微笑应道:“清歌一曲断君肠。”
王临风不明白这几句怪诗是什么意思,满面疑惑地望向尹东元。
尹东元笑了笑,拿过王临风的手,在他掌心写下“切口”二字。
王临风这才明白,原来这几句诗就是魔教的隐语切口,互不相识的教徒可用来确认彼此身份。
果然,魔珠念完这几句诗以后,神色缓和了许多,抱拳说道:“在下是圣教西天王魔珠。就是你二位在丹凤城里留下标记,约我出来见面的吗?”
白衣少女柔声说道:“我们二人都是七星使者,我是‘玉衡使’玉挽容,这位头陀大师是‘天权使’那曲次仁。”
王临风还是碧津当牛做马,呼来喝去,还不都是为了给老教主报仇?你们只不过会拍少主的马屁,就混成了劳什子七星使者,还敢反过来教训我?”
王临风听得一头雾水:他们都是魔教教徒,为什么一见面就吵起来了?
尹东元见这小道爷眼神呆呆的,神色无限迷茫,觉得又是可笑,又是可爱,拿过他手掌,在他掌心写了“内斗”二字。
王临风却更是不解:四大天王是老教主的人,七星使者则是少主的人,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内斗的?
他似懂非懂的看向尹东元,却见丐帮帮主笑眯眯望着自己,神色温和俊朗,眼神明亮如星。
王临风胸中微荡,只觉得一股热意涌上脑门,身体热乎乎的很是躁动……不、不对!我这是怎么了?
王临风心神一凛,心里暗算时间,忽然发现,过了子时,十天之期就要到了!
雪域情龙真的会发作吗?
魔音会不会是骗我的?
王临风慌乱极了,连忙低下头去,死死盯着庙内情状。
只见玉挽容逼近一步,说道:“是啊,你给章碧津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已经变成武当山的人了?你的心还在圣教吗?你的眼里还有少主吗?”
魔珠气得脸红脖子粗,辩道:“我的眼里怎么没有少主了?少主满月的时候,我还吃过他的喜酒呢,老教主亲自给我倒的!”
玉挽容说道:“你的眼里若是还有少主,那么你下武当山之后,为何不立即返回教内禀报情况?武当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在丹凤城内逗留这么些天,到底在找什么人?若非少主英明,早早察觉到你从武当山逃走,再派人追查你的踪迹,只怕你都要逃到天边去了!”
沉珠于泉
王临风听到此处,心里暗自思索:原来魔珠还没有跟魔教通过气,魔教的人尚不知晓武当山上的种种事端……
是了,钟二师叔也说过,魔音魔珠在武当山上煮了一锅夹生饭,肯定不敢回教内领罪。
魔珠如今满城寻找章碧津,也是为了弥补一点过失罢了……
魔珠被玉挽容逼问得满头是汗,结结巴巴说道:“我、我……”
玉挽容微微一笑,说道:“你、你终于无话可说了?你在武当山上浑浑噩噩混了十年,到底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说来听听啊。”
魔珠把心一横,说道:“我和魔音师妹潜伏武当山,是奉了老教主当年的密令,本来打死都不该透露半点情报。但此刻少主有命,我也只能服从。我告诉你们便是了。”
尹东元听到此处,隐约察觉到此事牵涉到武当派的重大隐私。他身为丐帮帮主,本不该偷听其他门派的机密,可他人已经在屋顶上,若是此刻离去,势必引起屋内三人注意。
尹东元稍作迟疑,在王临风掌心中写了四个字:“我能听吗?”
王临风薄薄的嘴唇抿成一道线,俊脸上笼罩着冰冷寒霜,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尹东元便听将下去,心里却更好奇了。
魔珠当下深呼一口气,将武当山上事变细细说了一遍:章碧津闭关修行、魔音弹奏《骷髅幻戏曲》、章碧津变成傀儡、王临风服下雪域情龙、章王师徒相奸、王临风剑杀魔音、章碧津发疯失踪……这一桩桩一件件,魔珠都据实告知,唯独说自己被王临风刺破胸口以后,便失去了全部的还手之力,以便掩盖自己对魔音师妹见死不救的过错。
屋内二人和屋顶二人都凝神倾听,王临风回想起那夜情景,心痛如刀割,懊悔不已。
尹东元则大为震惊骇然,当此风云飘摇之际,章真人居然发疯入魔了,这可是天大的灾祸啊!
遑论武当派师徒竟致乱伦相奸,此事要是传出去,章王二人必然身败名裂……也难怪小道爷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尹东元悄悄看向王临风,见他眼中泪光闪动,神色无限凄苦,又想起他一个人下山找师父,何其孤单?何其可怜?心中登时充满同情怜惜之意……
玉挽容和那曲次仁对视一眼,神色仍是相当怀疑。
玉挽容说道:“照你这么说,章碧津竟然拿他的爱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