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脏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完完全全地从属于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可是,为什么说完没有开心的感觉呢,他答应下来后,分明就已经和谢和歌在一起了。
谢和歌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低头俯视着面前这个心甘情愿当自己胯下之臣,足下之犬一辈子的卑微男孩。
突然,他沉声命令道:“把你的录取通知书给我叼来。”
还回味在刚才的沈明不知道男人的用意作何,也不敢多问,现在他已经变成了真真正正从属于男人的狗,只好加快爬行的动作,找出书房边被他放在抽屉里的那张还带着早上厉霄鞋印的录取通知书,递交到男人手里。
谢和歌随意地拿过那张录取通知书,踹了踹沈明的膝盖,让他侧过身子旁边待着,沈明执行命令却在原地愣着不解,直到他看到男人的手伸向茶几上的打火机。
“主人,别这样……不要……”他几乎想也没想高声制止,膝行两下去拉扯男人的腿。
可是谢和歌看都没看他一眼,摁下打火机按钮,蓝色的火苗在他们两人的眼中闪烁着。
“求你,不要!”沈明激动的摇着谢和歌的裤脚乞求着,希望男人可以收回成命,可是对方还是不为所动。
看着火苗逐渐逼近录取通知书,那张脆弱的纸几乎撑不过三秒就会掩灭在炽热的火烤中,化作一滩灰烬,他的人生也会就此彻底结束。
“不要!”
随着打火机被拍落,谢和歌的手被火撩到,烫出一道微红。沈明把差一点就被烧到的录取通知书紧紧的护在怀里,跪在原地已经泪流满面。
谢和歌看都没看自己虎口上的伤口,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了两步站定在沈明的面前,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被迫让哭泣的他抬头看着自己。
随即,给了他一个耳光。
跟厉霄不同,他几乎从来都没怎么这样打过沈明,更多的调情都不会打在脸上。然而他并没有安慰哭得撕心裂肺的他,反而给予了他这样重重一击。
“清醒了吗?”谢和歌冷淡地问道。
沈明努力睁开眼看他,却是瞪视,他从来没这样也从来都不敢这样看着谢和歌。眼底的红血丝和泛着红的眼尾却让他显得更加可怜。
男人也丝毫不回避他这样的目光,反而捏他的下巴捏得更加紧,两人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情态对视。
“我只是……我只是喜欢你,不是你喜欢狗的那种喜欢,是爱慕。”沈明还是率先垮下台,眼泪如泄洪的大坝,声音带着颤抖和哭腔,“可是,我不能放弃自己的前程,我不能自私到一意孤行,我知道你不爱我,抛开一切我们只是普通又简单的性伴,是我不配爱。”
把压抑了三年的话,在这样的情形下沈明终于说出口,眼泪浸湿了整张脸,那张脸也并不好看。
谢和歌蹲下身子,用烫伤的手轻轻抚摸着刚刚被自己扇过的脸,那地方被眼泪浇过显得灼热,“你要知道,我也是个自私的人。”
自己从出生就随心所欲,一直标榜着自由的标杆,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放弃人格的,没有任何责任感的去追寻自由,何尝不是一种一意孤行呢,他有点感慨地说着,“抛开身份,我们都是人,人啊,这辈子最好只爱自己。”
“沈明,你要做自己的神明。”
谢和歌帮着沈明打点操办了很多出国的相关事宜,从签证护照落实,再到订机票。沈明本来想拒绝,但谢和歌这次并没有在生活开支上遂他的愿,“马上就走了,主人再不送送小狗,那简直是太无情了。”
“您这样会让我更舍不得。”沈明也终于可以轻松地说出这句话。
离开的那天,沈明在机场门口拜别父母,谢和歌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方便见面,所以很财大气粗又奢侈地买了同一家航班的机票,专门在商务舱休息室搭建了一个特别的会话场景。
谢和歌本来没有想带厉霄来,他也知道两个人从来都看不对付,干脆就不提了,结果沈明却主动说想见见厉霄。
三个人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谢和歌和厉霄坐在一起,与沈明面对面坐着表情坦荡,淡然,轻松,也有着送别的愁怅。
时间正像一个趋炎附势的主人,对于一个临去的客人不过和他略微握握手,对于一个新来的客人,却伸开了两臂,飞也似的过去抱住他;欢迎是永远含笑的,告别总是带着叹息。
沈明从随行的背包里拿出两样东西,一封信,和那个自己带了三年的项圈,双手递给谢和歌。
厉霄有一点兴奋地想要立刻拆开那封信,谢和歌狠狠一拍,才有点委屈地收回那只手。
沈明笑笑,“我也给厉霄准备了离别礼物。”他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数学科,“这是本好书,谢谢你帮我敞开心扉。”
“我他妈也谢谢你。”厉霄在谢和歌瞪过来的不容拒绝的眼神中,逼不得已的收下了那本书,光是封面就让他愁怅万分,一时间都在怀疑这是不是沈明在伺机报复。
“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