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和周庄回到家后看到李海擦着头发坐在客厅。

这种画面真少见，李海很少有这么休闲的时候，她的一天规划里是没有家这个行程的。

“怎么才回来。”

李海心不在焉的按着电视机频道。

“老师拖了会堂，就来晚了。”周庄抢先一步说。

他去卫生间洗了手准备就去写作业，李海看不得他总是闲着。

“等一下。”李山拉着周庄的胳膊到沙发前，“姐，给周庄每天打点奶喝吧，个头太小了。”说着比了比周庄的脑袋。

李海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儿子，她来回扫视了一下周庄的样子，“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矮，那你去订吧，我给你钱。”

“好。”李山点了点头放开周庄。

说完周庄就进了卧室，他很少喝奶，李海和周禹还没有离婚的时候他就是饱一顿饥一顿放养型，离婚了倒是有了李山不至于有时候饿肚子，现在都可以喝到奶。

周庄迫切的需要长高，他需要一具坚实的身体。

李山洗了澡后出来李海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倒了杯水坐在李海旁边，两个人半晌没说话。

“怎么不去睡觉。”李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

“发生什么了吗，姐。”李山头发湿漉漉的靠在沙发上。

“没什么，”李海顿了顿，“周禹想见他儿子，我不想让他见，但是我也没权利去阻止周庄见他爸爸。”

李山喝了一口水，“周庄应该不想去。”

“为什么？周庄一直比较亲他爸爸的。”

“周庄主意很强的，他想见早联系了。”

“你怎么知道。”

李山耸了耸肩，“我们关系好。”

“哼。”李海觉得心情有点变好。

“姐，”李山扭过头看着李海的侧脸，“有件事你知不知道。”

“嗯？”李山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李海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向他。

“周庄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好长时间，你知不知道。”李山紧紧盯着李海的眼睛，“校园霸凌，你听过的。”

“我……”李海一时语塞，她不知道，甚至现在回忆起来她对周庄上学或者说周庄的学校生活几乎没什么记忆，最多就是翻来覆去叮嘱的那几句——好好学习，不要惹麻烦，与人为善，尽快复习，考了多少分……

“我……不知道……”李海突然感觉有点心虚。

李山深深的看了李海一眼，“姐，事业重要，孩子也很重要。多关心点周庄，他其实很孤单的。”

说完不等李海回话，李山就进了卧室。如果一个人真正在乎和爱你是不用太多语言来解释的，ta自己能知道后面需要怎么爱人。李山想。

周庄趴在桌子上在虚空里画着圈，他还在一遍遍回忆一小时前的事。每个细节每帧画面，他有点激动的写不下去作业，后来周庄又想到明天就能喝到奶，喝羊奶应该是可以长高的吧，周庄想到自己长高又开始兴奋。

反正对他来说今晚很特殊。周庄在今天的日历上画了个星星。

李山进到卧室头发仍旧湿漉漉的，他懒得去擦，直接躺在床上。周庄收回注意力看过去，李山的小腿搭在床边一晃一晃。

他想了想起身去了厕所，过了一会拿了一条干毛巾来。

“擦擦头发吧。”周庄站在李山跟前。

“嗯？放着吧。”李山有气无力的说。

周庄没动，半晌好像下定决心似的，“要不我给你擦擦……”

李山将正在放空的眼神转移到周庄身上，权衡了一下答应了。他盘腿坐在床上，“我靠着你呗。”

李山刚说完就向后倚着周庄，不管周庄答没答应。

周庄用干毛巾轻轻擦着李山的头发，李山舒服的眯起眼打盹。

“今晚谢谢你。”周庄说。

“唔，嗯，知道了……”李山困的要睁不开眼睛，“太舒服了……我要睡了……”

好吧。周庄收起毛巾，李山找到枕头的方向急切的倒下去，几乎没有停顿的，周庄看到李山陷入睡眠。

周庄在原地站了一会，卧室里只有一盏暖色台灯，客厅电视的声音若隐若现，形成了一种安详静谧的氛围。

不甚清晰的光攀附着周庄的有脸，他往前走了几步弯下腰，虚虚抱了抱李山。

“谢谢你，李山。”

然后他又并起食指和中指，在嘴唇上吻了吻，最后轻轻摁在李山眉心。信徒的虔诚朝拜，看起来纯洁的不可思议。

周庄第二天早晨起来惊讶的看着坐在餐桌前的妈妈。

她的面前摆着亲手做的早餐。尽管很多人认为一大见到早餐桌前的母亲身影是理所应当，但这对周庄来说是很久违的体验。

周庄已经记不清这种画面上次出现的时间了。

“早……”他有些别扭的问。

“早上好。”李海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周庄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