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也很漂亮。」程昱晴说。疯了,真的要疯了。黎冬默将水壶放回地板。「欸,流氓。」她唤道。「怎么了?」程昱晴回应。「我们来玩一个谁先讲话谁就输了的游戏,除非遇到危险,否则直到下一组人来交接前,都不可以说话,输的人明天要把一半的肉乾分给另一个人。」她说。「开始。」程昱晴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起了,这是什么小朋友的游戏。又黎冬默没事干嘛突然不想说话?被称讚一下就害羞了?被女生称讚就害羞成这样,那被男生称讚怎么办?这个笨蛋肯定没交过男朋友。她看向望着前方动也不动的黎冬默,着实跟不上对方的脑袋。「呼……」黎冬默吐了口长长的气,靠在树干上。脑袋终于可以安静一下了……才怪!偷偷看向身旁的程昱晴,她正在把玩黎冬默刚才捡来的石头。好,该面对的问题终究要面对,来吧!脑袋,我准备好了!所以,回到方才的思绪,这种「既安全又危险」的思绪,究竟从何而来?黎冬默抚上腰际的伤口。脑中闪过母亲的脸,还有方谊茵随着母亲跃下山崖的场景;三年前出门打猎,而不幸被感染者攻击,如父亲般疼爱自己的王叔;还有好多好多,人们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憎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步阻止一切发生,憎恨自己为什么没能及时拯救对方。因此,如果要说,成长的过程,有哪一件事让黎冬默谨记在心,那必定是「情感」。情感的收放,不能太远,像个敌人;但也不能太近,像个家人。家人,我有方姐、洁莘和孙凛,三个人就够了,再多,我保护不了。可此际,看着逐步朝自己走近的程昱晴,心里那座高墙就要被攻进,城堡里住不下这么多人啊,而且……黎冬默没有忘记,他们此行的目的。取走克劳尔藏匿的解药,若他们真的成功到达第十三区,引发一场战争是无可避免的,到时身为猎豹一员的程昱晴将会与自己为敌。黎冬默清楚克劳尔军队对程昱晴的重要性,到了那时候,她肯定会二话不说朝自己扣下板机,可黎冬默却没有把握,当敌人变成程昱晴的时候,她能坚守立场吗?下的了手吗?黎冬默不知道的是,打从一开始,看着程昱晴温柔地替自己缝针的当下,她就已经打了败仗。善良不适用于这个世界。明明是她再清楚不过的规则,却无法铭记在心。当晚直到交接、就寝,二人都没有再交谈,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