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年十几年清理广告，撕下旧福字后留下的胶印，痕迹像是烧伤病人的皮肤。它没有锁，门扉虚掩着，突兀地立在台阶那一头。

&esp;&esp;嬴寒山眩晕地看着它，冷感从她的后背，她的喉咙爬上来。

&esp;&esp;她前进的脚步停下了，那扇门近在咫尺，她却没有一点力气去推开它。

&esp;&esp;一阵铃声响起来，她听到无比清晰的女声。

&esp;&esp;“小寒，你怎么不回家，你不要妈妈了吗。”

&esp;&esp;脚下的台阶骤然崩塌。

&esp;&esp;最后一道雷落下，所有人都看到那个被雷包裹的影子直直坠入水中，大雨随着雷声的结束倾泻而下，在雨声和嘈杂里，没人注意到一道身影冲上甲板，双手伸向天空，仿佛想要接住坠落的身影。

&esp;&esp;但四周安静下去了，她沉下去了，没人听到那声声嘶力竭的“寒山”。

&esp;&esp;嬴寒山想，自己一定睡了很久。

&esp;&esp;无梦的睡眠是一片黑色，昏沉得像是死亡。她在这片黑色里浮游，缓慢地升起，升向头顶那一束微弱的光线。

&esp;&esp;“系统?”她问。

&esp;&esp;“我在，宿主。”

&esp;&esp;她试着伸展自己的四肢，把自己的手指移动到眼睛前来，眼前的黑色水波一样荡漾起来，好像有些模糊的画面浮现，又很快平息。

&esp;&esp;“我死了吗?”

&esp;&esp;“几乎是这样，宿主突破金丹的天劫在最后一刻失败了。那颗水龙珠被消耗掉用于保护宿主，所以现在你还活着。”

&esp;&esp;嬴寒山放下手，她感到一阵疲惫和茫然涌上来。

&esp;&esp;“我有什么错?”她问，“制造瘟疫的不是我，掀起战争的不是我，杀掉无辜者的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