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宋逸噌的一下又立起来了,神采飞扬地追问:“你妈妈写的书?”
说完忽然间反应过来,这里的人好像都称自己的妈妈为“母亲”,或者“阿娘”,很少听见有人叫妈妈。
不,是完全没有,只有阿寻一个人。
其实是有的,只不过他不知道罢了。
宋逸抬起激动到颤抖的手,抓着他的肩膀摇晃。
“阿寻,你的妈妈叫什么名字?”
齐寻不明白小狐狸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但他还是乖乖地说了,“我其实对妈妈没有印象了,只知道她是那个人的妾室,生我的时候伤了身体一直在别苑住着,不让见人,但其实……”
“其实什么?”宋逸连忙询问。
齐寻哽咽了下,如实回答:“长大后我曾派人悄悄去查过,发现事实并非像他说的那样,妈妈她很早就便去世了,只是一直都瞒着我,没有人告诉我,当时我质问过他,他说是因为我太小,不忍心告诉我实情,但我总觉得不是这样,可我再也查不到了。”
宋逸的心像是被狠狠揉捏了一把,疼得不行,跪坐在旁边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不难过,还有我在呢。”
“我其实已经不难过了,因为我给妈妈建了衣冠冢,每年都可以去陪她说说话,这样的感觉还挺不错的,我很喜欢。”
说完,齐寻捏了捏宋逸脸上的肉,道:“等下次我带你一起去,让妈妈知道我有老婆了。”
他就是觉得有点可惜,妈妈和老婆都没见过面。
宋逸在他手心里拱了一下,乖巧得很,软乎乎地问:“那妈妈叫什么名字呀?”
齐寻一下又一下地捋着他的头发,回:“我没查到,不过后来我在质问他的时候他告诉我妈妈叫吴秋月,名字而已,应该不会骗我。”
“吴秋月。”宋逸喃喃了一声,有些失落,“不是干娘。”
“你在说什么?”齐寻将他的脸捏起来让他的眼睛看着自己,皱眉道,“你今天晚上总是嘀嘀咕咕的,有事瞒着我?”
宋逸摇不了脑袋,只能“嗯~”了一声,然后回:“窝只是在想,你的妈妈和窝的干娘,是不是一个人。”
听见这话齐寻笑了,换成双手揉搓他的脸蛋,道:“这怎么可能,哪里有那么巧的事?”
又问:“你的干娘叫什么名字?说起来,我从来没听你讲过自己家中的事,都不知道你有干娘,她现在住在哪里,我该去拜见她的。”
宋逸摇摇头,吸了吸鼻子伤心地回:“干娘去世了。”
“别哭。”齐寻见不得小狐狸哭,那感觉就像自己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他赶紧将小狐狸抱在怀里,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上,一边拍着一边轻轻哄着。
宋逸用他的衣裳擦了擦湿润的眼睛,抽抽噎噎地道:“干娘她叫…李疏言。”
话音落,拍打的动作瞬间停止。
齐寻与他面对面互相瞧着,震惊地询问:“李疏言?是葬在岫隐山?”
“你怎么知道?”宋逸眼睛红红的,齐寻将他抱得更紧,道,“我给妈妈立的衣冠冢就在旁边。”
“我想起来了,我记得的,我每年都给她上香。”
宋逸也停止了哭泣,用手擦擦眼睛,慢吞吞地想,或许阿寻的妈妈和干娘还有自己一样,都是穿越过来的吧。
搞了半天,阿寻居然还是个混血宝宝。
古今混血。
次日清晨,大张嫂家的狗一早就满村叫唤,还传来不少人的叫喊声。
那狗原本一直养在大张哥家后院用链子拴着的,结果天要亮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把链子弄断了,和它那些朋友跑出去玩把张大牛家的鸭子咬死两只。
偏生张大牛出来看见的时候那鸭子正巧塞在大张哥家狗的嘴里,这便吵起来了。
大张哥去赔礼道歉,说把自家鸭子补两只给他,张大牛不要,说他家那两只鸭子乖得很,每天都下蛋,平白让狗给咬了,他心里痛,过不去,必须得卖了。
大张哥见这事儿摆不平了,气得追着狗打,那狗便一直跑,最后顺着宋逸家院墙下的狗洞钻了进去。
小两口昨夜说悄悄话耽误瞌睡了,今天到这会儿了都还没醒呢 ,要不是张大牛和大张哥他们在外面吵嚷得厉害,那狗又一直狂吠,他们指定还能盖着被子再睡一个会合。
宋逸睡蒙圈了,坐在床上醒醒神,见阿寻也准备穿鞋连忙按住了他,迷迷糊糊地道:“你脚还没好呢,歇着吧,我去就行。”
免得一会儿人多把他撞着踩着了,那多余的麻烦都出来了。
齐寻点点头嗯了一声,伸手帮他梳理了下头发,才道:“我要跟着去,外面有狗,我怕它咬你。”
“看见了没?”宋逸呲着一口大白牙咔咔咬了两下,得意地说着,“我比狗还恶呢,疯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嗯。”齐寻忍不住低头笑,想不通老婆怎么这么可爱。
更想